CP:二相 潤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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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雙閃爍著興奮光芒的杏眼對旁邊的人碟子裡的食物虎視眈眈著,猶豫片刻他迅速地夾過想吃的食物,隨即被對方瞪著。
  
  「喂,你幹嘛吃我的東西。」雖然語氣有些不滿,但表情卻相當平靜,完全看不出他很在意方才那人的舉動。
  
  「我看NINO你一直不吃嘛,以為你不喜歡吃,所以就幫你吃掉這麼好吃的海膽~」自認為是在作好事的望著二宮,相葉咬著筷子笑得喜孜孜。
  
  「好東西當然留到最後啊。」
  
  「那…」思考了一會相葉將自己的海膽夾到二宮的碟子上,眼裡滿載無限的不捨,「我的海膽給你。」
  
  默默盯著碟子上的海膽幾秒,二宮突然又拒絕,「不要。」
  
  「欸?你不是想吃嗎?」二宮的拒絕讓相葉吃驚又不解,明明二宮剛才就是不滿他搶他的食物,怎麼現在突然又說不要?
  
   「我沒有說過。」


  「那給我!你可不要後悔喔!」為免二宮突然後悔,相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夾過二宮碟子上的海膽送到嘴裡,接著不禁滿足得瞇起雙眸,「好吃!」
  
  看著相葉滿足的表情,二宮不動聲色地牽起嘴角,他指著自己的嘴角朝對方道:「喂,你這裡髒了。」
  
  「哪裡?」在嘴角胡亂地摸著,但就是出奇地摸不到二宮所指的位置。
  
  沒好氣地嘆了口氣,二宮認命地伸手拭去相葉嘴角的醬汁,當下相葉的心猛地漏跳了一下,身體變得有些僵硬,他頓了頓後向二宮道謝,「謝謝。」
  
  二宮的指尖的餘溫彷彿還殘留在臉上,相葉覺得被對方碰過的位置熱熱的,即使過了一陣子仍沒消去。
  
  二宮沒有察覺到相葉奇怪的神色,僅是不以為然地繼續吃東西,旁邊的相葉則漫不經心地咬著筷子,思緒已飄洋過海。
  
  坐在他們對面的大野將兩人的一舉一動納入眼底,他的唇瓣微微勾起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似乎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哼,明明就不喜歡吃海膽。
  
  松本倒了些酒進杯子,他揚起酒瓶然後不忘問大野:「要喝嗎?」
  
  「嗯。」笑著點了點頭,大野眼裡溢滿興奮的情緒,最近他都沒有去喝酒了,所以現在他很興奮。說起喝酒讓大野想起之前松本喝得酩酊大醉而失態的事,完全沒有顧忌對方是上司,他忍不住調侃,「這次你可不要喝醉了,我不會照顧你喔。」
  
  「這次不會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駁,松本倒了些酒進大野的杯子裡,想起之前失態的事情他情不自禁地紅了臉。
  
  「啊,我也要喝!」見對面的松本和大野喝酒,相葉興致勃勃地道,還厚顏無恥地將杯子推到松本面前要對方倒酒給他。
  
  松本倒也沒有在意相葉的態度,不以為然地替他倒酒,雖然和相葉只有幾面之緣,不過他蠻喜歡他這種率真的性格,他身上好像擁有一種奇妙的魔力讓人喜歡他。坐在旁邊的人不由得為相葉捏一把冷汗,因為他們可沒有這樣的膽子和社長說話。
  
  「NINO和小翔也一起喝吧!」抓過酒瓶相葉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便替他們倒酒,二宮和櫻井任由他的舉動。相葉藉以現在輕鬆的氣氛問這個一直教他好奇的問題,「其實我一直很想問,社長你究竟幾歲?」
  
  「二十七歲。」松本呷了一口酒回答相葉,他想他和相葉他們的年齡應該沒有差多少。
  
  「欸!竟然比我小耶!」聞言相葉驚訝得睜大雙眼,聲音不自覺地上揚。
  
  旁邊的二宮打了相葉的腦袋一下,他覺得相葉真是太會吸引別人的目光,「笨蛋你很吵。」
  
  「果然比我還小呢。」大野並沒有像相葉那樣顯得非常驚訝,僅是用一副預料中事的口吻吐出這句話。
  
  「當然了,你完全是個大叔。」
  
  二宮毫不留情地調侃,這句話讓氣氛變得自在起來,相葉松本和櫻井不約而同地笑了,漸漸的他們已敞開的談天說地,他們發覺其實他們都很投契,而且沒有因為松本是社長的關係而顧忌起來。
  
  松本很高興能和自己的員工變得熟絡,這次他有一起來旅行果然是對的,心裡隨著歡樂的氣氛而萌生一陣暖意,嘴角則一直咧開,身上那股壓迫感因這些笑容而逐漸消散。
  
  餐廳裡人聲鼎沸,一堆人邊喝著酒邊談笑風生,本來靜靜地在聽著相葉他們的對話的櫻井突然被一群女子圍住,接著連珠發炮地發問,頓時讓他應接不暇。
  
  「櫻井君的職業是什麼?」
  
  「有女朋友嗎?」
  
  「喜歡什麼類型的女性?」
  
  旁邊的相葉連忙同情地看著臉帶為難的櫻井,而二宮則笑得幸災樂禍,那些平常溫文的女職員的眼神瞬間變得彷彿是一個獵人盯著獵物般銳利,性格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櫻井身上,心急如焚地等待他的回答,然而櫻井卻面有難色。相葉也愛莫能助,他悄悄地拉過旁邊的二宮,趁沒有人察覺時溜走,提起雙腿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消失在餐廳。
  
  瞧向對面的相葉打算向他求救,櫻井卻意外地發覺那裡已空無一人,瞬間他知道相葉是趁機逃之夭夭,隨即一股怒氣在心裡油然而生,他強壓住怒氣臉上依然笑著去應付那些難纏的女子。
  
  相葉雅紀你給我記住!
  
  「翔君真可憐。」大野深感同情地望著櫻井,雖然覺得他很可憐,但他並不想得罪那些女子,所以他選擇視若無睹。「松本君不也很受女性歡迎嗎?為什麼她們不來你這邊?」坐了這麼久發覺至目前為至沒有一個女職員接近松本,大野不禁感到疑惑。
  
  「或許她們根本對我沒有興趣吧,我可是樂得很。」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松本笑得悠然自得,「對了,要到外面散步嗎?」
  
  「嗯。」大野不假思索地同意,和松本一起離開了人聲鼎沸的餐廳,留下櫻井一人繼續搏鬥。
  
  
  
  
  
  外面很涼快,陣陣清爽的夜風拂過他們的臉頰,並且和著附近的草木把那些充滿大自然氣息的味道席捲而來,不由得使人心懭神怡起來,一切的煩憂好像暫時消散。
  
  松本將雙手伸到背後,和大野隔著一段距離並肩而行,他們沒有說話,僅是默默地感受這一刻的大自然氣息,耳邊響起行走時發出的木屐聲和蟲鳴聲。
  
  前方不遠處有張長椅,松本三步迸作兩步的步近它,坐下來後他向大野揮了揮手:「過來坐。」
  
  慢慢地走近松本,大野坐在松本旁邊,在這時松本對他道:「不如聊聊我們都不知道的事吧。」
  
  「不知道的事?」大野歪起腦袋有些不解地反問,他不太明白松本所指的是什麼事。
  
  「嗯…」沉吟了一會,松本靈機一動,「就說你為什麼會進來這家公司工作吧。」
  
  大野沉默了幾秒,似乎是思考著什麼,「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聽。」即使他和大野讀同一所高中,但他們完全沒有交集,他最多只知道那些師生對他的那些讚揚,畢業後從沒打聽過他的事情,基本上對於他的事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他很想了解他多一點,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好吧。」大野也沒有半點的不願意,倒是很樂意對松本坦白,他開始娓娓道來自己的過去,「高中畢業後我就出來工作,那時候總是打著零工,雖然很喜歡畫畫,不過沒有打算從事關於藝術的工作。本來我真的想過就這樣打零工過一輩子,直至NINO建議我到公司面試,本來只是抱著沒所謂的心,想不到竟然會被錄取,沒有他的話或許我現在還的渾渾噩噩的在便利店工作呢。」
  
  大野覺得這可能是他這一輩子說得最多話的一次。
  
  「二宮君真的對你影響很深嘛…」語氣有些不是味兒,松本佯裝平靜地說著。
  
  「嗯…」大野的眼裡盪漾著無所遁形的感激,唇瓣勾起道微笑,「所以我很感謝他,是他改變我的。」
  
  當松本還想問下去之際,大野打噴嚏的聲音打斷他的話,在這裡坐久了有點冷呢。
  
  「我們回去吧,這裡很冷。」
  
  揉著鼻子大野起身,正當邁前一步時卻被地上的石子絆倒,幸好最後還是能站穩,「啊。」不幸的是他的木屐的帶子斷了,看來是不能穿了。
  
  真倒霉。
  
  大野無奈地皺起八字眉,顯得可憐兮兮,他暗暗思忖著,彎腰拾起那隻木屐,神色呆滯地盯著它,似乎有些納悶。
  
  「要我用公主抱抱你回去嗎?」拿過大野手上的木屐端詳,松本戲謔地道,話語充斥濃厚的開玩笑意味,適時劃破空氣中的鬱悶感,嘴角掛著道壞笑。
  
  大野頓時失笑,清澈的眼睛笑彎了,「我又不是女生。」
  
  見對方露出笑容,松本也笑了,接著他二話不說地在大野前方蹲下來,他指了指自己的背脊,「那上來吧。」
  
  「哈?」滿臉不解地看著松本輪廓鮮明的側臉,對於他蹲下來這舉動大野感到不明所以。
  
  「上來啊,不然你想赤腳走回去?」拉過紋風不動的大野,將他的雙手環抱自己的脖子,松本便背起他。
  
  預料不到松本會這樣,大野抓緊對方的和服,看著前方的景物攀升了一截,本來他打算掙扎的,可是突然他打消這個念頭,只因為莫名的眷戀對方溫熱的體溫。
  
  「你…經常這樣子對待別人?」
  
  「不是。」松本輕輕一笑,並沒有向大野解釋他這舉動的意圖。
  
  「我不重?」
  
  「你和女生一樣很輕。」話說大野的身體不像其他男人般硬邦邦,而且猶如羽毛那樣輕飄飄的,背起來毫不吃力。
  
  「所以…你經常背女生?」不知道為什麼平常並不會特別注意別人言辭的大野,在聽到松本的回答後卻異常清醒地糾正對方,一股奇怪的感覺竄上心頭。
  
  「當然不是,你覺得我是隨便的人?」
  
  「不知道…可能?」不怕惹怒對方大野直言不諱地回答,腦袋不自覺倚在松本的肩上,吸著彌漫在松本身上的香氣。
  
  「可能你會覺得我很隨便,不過只要認定對方是戀人的話我可是很認真。」這句話彷彿是想告訴背上的人,松本側過頭望著大野說著,恰好撞上對方那雙一塵不染的眼眸。
  
  大野默然不語地凝視松本琥珀色的眼眸,從他眼裡讀到對方格外認真且些許寂寞的情緒,而且還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夾雜其中。
  
  驀然一張已經朦朧的臉孔在腦袋盤旋,儘管已記不起那人的容貌,那人的眼神卻儼如烙印在腦袋裡般深刻,大野沒由來的覺得面前的人的眼神和那人非常相似,一樣的懾人一樣的寂寞一樣的認真。
  
  就好像根本是同一人似的。
  
  
  *
  
  
  
  「吶,要一起再泡溫泉嗎?」
  
  「不要。」
  
  「那要找點什麼玩嗎?」
  
  「不要。」
  
  「那要吃零食嗎?」
  
  「不要。」t
  
  被連續拒絕這麼多次的相葉扁著嘴,落寞地看著背對自己側躺著在榻榻米上,滿臉慵懶撐著腦袋在觀賞風景的二宮,「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相比相葉興致盎然的心情,反之二宮是毫無興致且冷淡,猶如個厭世的老頭子般。
  
  「難得來玩,不要這麼浪費嘛!應該好好利用時間!」爬到對方身邊,相葉將下巴擱在二宮的手臂上,放軟沙啞的聲音撒嬌似的開始勸說他。
  
  「那你自己去玩吧。」二宮不屑一顧,眼角動也沒動的目不轉睛,最後甚至打了個哈欠。
  
  「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坐直身子,相葉一臉洩氣的低聲咕嚕著。
  
  相葉自以為自己的話沒有被二宮聽到,卻就是準確無誤地飄進他的耳畔,聞言二宮的嘴角牽起抹淺淺的弧度,似乎暗自愉快著。
  
  「吶…」
  
  本打算再開口哀求對方,不過卻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話打斷。
  
  「看你這麼可憐,我就陪你吧。」笑得相當惡質,二宮轉頭望向有些無所適從的相葉。
  
  「真的?」不敢置信地瞪大清澈的杏眼,相葉瞬間笑逐顏開,眼角的褶子若隱若現。
  
  「如果再問就不是真的。」
  
  「NINO你覺得累的話我們就只喝酒聊天吧!」飛快地爬到桌子那邊,相葉迫不及待倒酒進杯子裡。
  
  本來賴在另一邊的二宮慢慢地爬到桌子前,將相葉給他的酒啜飲了一口,神情平靜,相葉的喝法和二宮的大相逕庭,他是一飲而盡然後滿足的嘆息,兩人的情緒完全是差天共地。相葉又替自己倒了酒,接著飛快地一飲而盡,二宮見狀不禁開口。
  
  「幹嘛喝這麼急,你這樣很快便醉。」
  
  「不要緊啦,反正NINO你在,可以照顧我~」語氣非常理直氣壯,相葉笑得如陽光般燦爛,驀然像想起什麼他的笑容褪去,「NINO…」
  
  「嗯?」
  
  「你待在這裡不怕小大被社長搶走嗎?還這麼老神在在的。」發覺二宮一直沒有動作,相葉真是替他擔憂,而且心情漸漸變得矛盾,讓他苦不堪言。
  
  「明明是你拉我和你待在這裡,笨蛋。」翻了個白眼,二宮瞬間哭笑不得。
  
  「如果你想去找他的話就去吧,不用顧慮我。」
  
  當相葉這句話脫口而出,一股沉重的氣氛隨即在空氣中凝滯,而且看著相葉的表情難得那麼百般正經,二宮覺得有些不習慣,明明如果是之前他聽到相葉的話必定會毫不猶豫便奔去找大野,不過現在他卻出奇地無動於衷,不止如此還有些生氣,因為相葉言下之意是趕他到大野身邊。
  
  那麼急切撮合他和大野是為什麼?
  
  「算了,免得我走了你又來求我陪你。」特地說得言不由衷,在二宮心裡其實他很清楚並不想去找大野,反倒留在這裡和相葉獨處的心情在心裡擠得滿滿的。
  
  「我就知道NINO對我很好!」二宮的回答與預料中有所出入,臉上的神色驚喜交加,欣喜若狂的笑得雙眸彎了,而情緒不由得上漲幾分,相葉又倒酒給自己和二宮,「來!我們再喝!」
  
  本來酒量不太好的相葉喝過幾杯後頭腦已變得頭昏腦脹,加上在吃飯時亦喝過幾杯,不知不覺他便不勝酒力的趴在桌上,夢囈似的不知道在嘟嚷什麼。
  
  「不是吧,酒量真差。」見相葉雙頰通紅並醉倒在桌上,二宮抱怨起來。
  
  他以為相葉已經睡著了,當他欲抽去那人依然握在手裡的酒瓶,相葉卻忽然睜開迷濛的雙眸,目光稍帶呆滯地盯著他看了一會,下一刻在他反應不過來時趨前,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一陣強烈的酒精氣息撲鼻,讓他萌生暈眩的錯覺。
  
  「嘻嘻…」傻呼呼地笑了幾聲,相葉神智不清地望著僵硬的二宮,「NINO你的唇真柔軟——」末了便趴回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儘管喝了不少酒,但二宮覺得他的思緒依舊清晰得不得了,只是腦袋有些發麻而已,對方的餘溫在唇上漫延,漸漸地擴散至全身上下的每一處。
  
  
  他們剛才做什麼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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