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nd of silence

CP：二相　潤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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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午飯時間相葉和大野在附近的餐廳吃飯，本來兩人很安靜地吃飯，相葉突然想起什麼的朝大野說道：「小大你最近和社長走得很近呢，而且之前你生病時他還到你家探望你。」
　　
　　今早上班時在路上恰巧撞見大野，當相葉想迎上前卻竟然發現與大野並肩而行的人是鼎鼎大名的社長松本潤，而且兩人還無視旁邊注視他們的員工驚訝的目光，悠然自得地談笑風生，相葉頓時打消了上前打招呼的念頭。
　　
　　平常除了高層人員，基本上普通員工和社長沒什麼交集，但為何身為普通員工的大野會和松本走在一起？這讓相葉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社長今早就在我家樓下，所以順便一起上班囉。而之前他來我家是因為他覺得我生病也有一些責任。」大野平靜地向相葉解釋，繼續將飯送到嘴裡。
　　
　　聞言相葉的疑惑馬上增加，他放下湯匙口若懸河地將疑問道出來：「為什麼他會在你家樓下？而且為什麼他覺得你生病他有責任？」
　　
　　「嗯…」沉思了一會，大野才解答相葉連珠發炮的問題，「因為他說想和我一起乘電車上班，還有之前……」當大野想將之前在松本家的事一五一十的道出時，忽然猶豫的止住話語。如果說出來會不會破壞松本的社長形象？
　　
　　捕捉到大野臉上的猶豫，相葉沒有執意探究到底，識趣地轉移話題，「原來是這樣。話說回來明天是假日，小大打算怎樣渡過？」
　　
　　「其實我本來約好ニノ一起去釣魚的，但突然想起ニノ會暈船所以就陪他算了。話說我很久沒去過他家。」方才的困擾立刻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喜上眉梢的笑容，臉上溢滿高興的表情。
　　
　　相葉悄無聲色地勾起抹勉強的微笑，心裡百感交集起來。他替大野感到高興但為大野與二宮越來越親近而難過，這樣自相矛頭的感覺真懊悔。
　　
　　「相葉醬好像是ニノ的編輯？」
　　
　　「是啊。作成他的編輯真的很傷腦筋，即使我如何哀求他也不願意動筆，幾經辛苦最近他才肯動筆呢。」相葉的語氣變得無奈，不禁嘆了口氣。
　　
　　「真是難為你了，ニノ他難得的很固執，不喜歡別人強迫他，想做一件事時才會去做。所以最好不要強迫他，鼓勵他會比較好。」大野說起二宮時，眼神漸漸溫柔起來，嘴角隨即揚起。
　　
　　二宮提起喜歡的人的溫柔模樣還歷歷在目，相葉覺得他們兩人如出一轍，同樣喜歡著對方。

　　「小大真了解ニノ呢。」臉上是笑著，可是相葉的心卻隱隱作痛，而且是那麼的無力，彷彿勾起一道笑容已讓他用上渾身的氣力了。
　　
　　「畢竟我從高中時已經認識他。記得當時他很喜歡寫作，所以我就提議他將稿子寄到出版社，想不到竟然真的成功了，雖然當時ニノ沒有表露出高興的模樣，但我知道他其實高興得不得了。」平常沉默寡言的大野在說起二宮時意外地滔滔不絕，連大野本人也不知道。
　　
　　相葉想二宮果然是因為大野才開始寫作，之前他聽二宮提起過這件事。
　　
　　他希望不要因為二宮的關係而破壞與大野的友誼，因為他一直也很喜歡大野，二宮喜歡大野不足以構成厭惡大野的原因。他可不是那些肥皂劇的那些得不到男主角的心而對女主角恨之入骨的女配角，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大野沒有察覺到相葉變得沉默，以為相葉只是在想事情所以沒有騷擾他。驀地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傳進相葉耳裡，讓他立刻回過神。
　　
　　「雅紀？」
　　
　　抬頭一看，櫻井詫異的臉龐映入眼簾，他對站在他旁邊的人說了句先和朋友聊幾句，然後在相葉旁邊的位置坐下。「我差點忘記雅紀的公司也在這附近。」
　　
　　「我也忘記小翔工作的診所在這附近。」相葉笑了幾聲，繼而朝對面的大野介紹起櫻井，「跟小大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櫻井翔。」
　　
　　「你好，我是櫻井。」注重禮貌的櫻井本來還想鞠躬，不過礙於在餐廳裡，如果突然站起來太引人注目，所以只是對大野點頭。
　　
　　「你好，我是大野智。」大野跟櫻井一樣點頭，繼而露出道親切的笑容。
　　
　　「我想你一定是小大，雅紀他經常提起你。」

　　
　　寒暄了一會，相葉和大野要回公司所以先去結帳，而櫻井則回到他的朋友那桌。當相葉跟櫻井道別時，櫻井突然拉住相葉到角落，讓相葉感到疑惑。
　　
　　「雅紀，沒事吧？」櫻井擔憂地看著相葉，其實從坐下來他已察覺到相葉的異樣，不過他沒有即時道出來。
　　
　　「欸？為什麼這麼問？」相葉猝不及防地嚇一跳，對於櫻井忽然之間蹦出的問題感到相當不解。
　　
　　「因為雅紀露出相當難過的表情，是有什麼煩惱嗎？」櫻井溫柔地揉了揉相葉的髮絲。
　　
　　聞言相葉不語，須臾才露出那抹藏不住的苦笑，嘆了口氣道：「小翔會超能力嗎？明明我已經藏得很好了。」　
　　
　　連大野也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而且他自認為沒有將一絲愁緒洩露，但還是被櫻井輕而易舉地發現。
　　
　　「笨蛋，你忘了我是心理醫生嗎？」櫻井哭笑不得地問，相葉根本就忘記他的職業。
　　
　　櫻井是剛從外國大學回來修讀心理學的畢業生，回來日本後便在一所診所掛牌，由於很少機會到外國修讀心理學，因此很多病人慕名而來，而有些女性知悉櫻井長得帥氣而到診所，只是在說一些無聊至極的煩惱。櫻井當然沒有介意，因為來診所可是要付診療費，是那些人心甘情願浪費金錢，櫻井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所以這些時候應該不要拆穿我嘛。」相葉捶了櫻井斜坡般的肩膀，哀怨地望著他，眼眶開始發燙。
　　
　　見相葉快要哭出來，櫻井頓時不知所措起來，雙手連忙掃著相葉的背脊，「雅紀、抱歉，不要哭！」
　　
　　櫻井手足無措的樣子讓相葉失笑，抑壓已久的鬱悶因櫻井的有趣舉動而一掃而空，他勾起道如陽光般和煦的笑容，「我才不會哭！」
　　
　　看到相葉展露笑容，櫻井的心才放鬆下來，他誠懇地凝視相葉，「雅紀，不要忘記你還有我，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嗯。」用力地點頭，繼而望向佇立在餐廳門外發呆的大野，「小大還在等我，先走了。」拍了櫻井的肩膀一下便朝氣勃勃地邁出餐廳奔向大野。
　　
　　目送終於回復元氣滿滿的狀態的相葉，櫻井的嘴角勾起釋然且溫柔的笑容，接著才轉過身回到朋友那桌。
　　
　　
　　＊
　　
　　
　　
　　二宮戴上眼鏡坐在電腦前快速地敲打鍵盤，當他打算拿起速食麵的杯子吃一口之際，卻被人拿走，耳邊隨即響起一把沙啞的聲音，「不要吃速食麵啦，對身體不好。」
　　
　　「你怎麼進來的？」二宮的反應沒有相葉想像中的大，僅是平靜地挑起眉有些好奇相葉怎會突然出現在他家。
　　
　　「當然是用鑰匙啊，之前你配給我的。」對於二宮的淡然態度，相葉覺得很沒趣，他把玩起手上的鑰匙。
　　
　　「是嗎？我忘記了。」二宮徹底忘記有這回事，看了相葉一眼便趕緊看回電腦螢幕，繼續敲打起鍵盤來。
　　
　　「ニノ不要用電腦，先來吃東西吧，我買了東西給你吃。」相葉將買給二宮的食物放在飯桌上，一陣食物的香氣驟然在空氣中擴散開來，連已經吃飽的相葉也覺得有些肚子餓了。
　　
　　相葉本以為用食物引誘二宮一定會成功，不過出乎意料地二宮不吃這一套，他完全沒有動搖，「我打完才吃。」
　　
　　「不要打嘛，都說先來吃東西。」相葉也不厭其煩地勸說二宮，進入屋子後感到悶熱所以他脫去厚重的大衣然後放在沙發上。
　　
　　「都說不要了，你怎麼這麼煩啊？！」終於忍不住的二宮煩躁得大聲吼向相葉，「如果小大是我的編輯就好了，不用被你這煩人的笨蛋騷擾。」當這句話脫口而出時，二宮本人也感到驚訝，他立刻後悔一時口快將這句話說出口。
　　
　　相葉沒有膽怯於二宮的怒吼，但他被二宮的話狠狠地傷害，臉上露出受傷的神色，「對，小大當然比我好，我連跟他比較的資格也沒有。我這麼煩人應該立刻在你面前消失。」語畢頭也不回地逕直奔出二宮的公寓。
　　
　　當下二宮沒有追上去安慰相葉或向他道歉，他不為所動地繼續敲打著鍵盤，儼然方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二宮一向覺得他自己是冷漠的人，他承認只會關心感興趣和喜歡的事或人，例如是遊戲，以及大野。
　　
　　相葉是他喜歡的人嗎？如果不是那相葉究竟在他心裡是怎樣的存在？只是呼之則來呼以則去的跑腿？還是只是編輯這麼簡單？
　　
　　二宮若無其事地繼續手上的動作，儘管表面上很平靜，但思緒其實卻混亂不已，他停下動作定睛一看螢幕才發現打錯了很多字，不能再佯裝若無其事了吧？
　　
　　他脫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漸漸嗅到空氣中彌漫起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氣，望向放在飯桌上的晚餐，他這才記起相葉特地為他買晚餐，明明他下班後可以輕輕鬆鬆的回家休息，但相葉卻知道他忙碌時一定不會吃飯，所以特地買飯給他吃，但他竟然向他發怒。
　　
　　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不求回報的人，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眼角的餘光瞥見相葉遺下的大衣，外頭這麼冷而且他還穿得單薄，不怕冷死嗎？
　　
　　二宮氣惱地穿上自己的大衣，再抄起相葉的大衣奔出公寓，心裡盼望著相葉不要走那麼遠，不然要是冷死也不能怪他。焦躁地等待著遲遲未到他的樓層的電梯，最後他還是選擇走樓梯，久沒運動的二宮喘著氣，終於到地下時打算跑出公寓卻發現坐在公寓外的階級上縮成一團且發抖的身影。
　　
　　二宮慢慢地步近那身影，然後將大衣蓋在他身上，感覺到肩上一沉那人馬上回過頭，淚流滿面的臉龐吃驚地看著二宮，「ニノ……」
　　
　　「笨蛋，你想冷死嗎？」二宮蹲下身輕敲相葉的腦袋，然後不太溫柔地抹去他臉上的淚水，二宮在心裡暗自感到內疚，他不忍心看到相葉哭。
　　
　　「ニノ你是跑下來的吧？」吸了吸鼻水，相葉注意到二宮有些氣喘，臉上還滲出一層薄汗。現在這麼冷理應不會流汗，所以相葉猜二宮是走樓梯下來的。
　　
　　「我只是當作順便做運動而已。」二宮沒有直接承認，仍然是一如往常的口是心非。
　　
　　「ニノ還是這麼嘴硬嘛，也不會讓我開心一下。」方才相葉還哭得哀傷欲絕，現在卻跟二宮坐在階級上閒話家常起來，顯然將方才的爭吵忘得一乾二淨。相葉斜睨了二宮一眼，暗自竊喜二宮下樓來找他，這麼微不足道的事已讓他心花怒放。
　　
　　二宮撇過臉去，躊躇片刻才道：「抱歉，我剛才的語氣太重了，而且不應該將你和小大比較。」
　　
　　「算了，我也不應該煩你的。」相葉破涕為笑，其實他由始至終也沒有生過二宮的氣，因為他根本不會生喜歡的人的氣。
　　
　　對於相葉的寬容，二宮真是佩服起他來了，他活了二十多年可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人。
　　
　　一陣刺骨的寒風拂過兩人，使他們不約而同地縮著肩膀顫抖起來。二宮不滿地開口，「冷死了，快進去吧。」末了起身拉起相葉走進公寓大堂。
　　
　　被牽在二宮身後的相葉悄悄地勾起道喜孜孜的笑容，相葉想這次的爭吵非常值得，因為他得到二宮的關心，或許這樣的想法很笨，但喜歡上一個人時不都是這樣嗎？會經常因為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滿足。
　　
　　相葉覺得他喜歡二宮的心情快要壓抑不住，宛如有股洶湧的巨浪般襲向他的心，那句喜歡抵擋不住侵襲，只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幸好他已經過了會衝動行事的年齡。
　　
　　
　　　　　　　　　　　　　　　　
　　　　　　　　　　　　　　　　　　　　　　　　　　　　　　　　TBC